黄泉川背对着山岐,在她听到扯被角时特有的沙沙声时,沉默的僵局被打破。
――“山岐同学,不打算把实情告诉我吗?”
这话的语气,生硬中夹杂着冰冷,让山岐着实一愣,开始吱唔――她根本没想过终有一天会面对质问,自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。
黄泉川背过身,双臂反撑窗台,凝视着米白色床单上小小的、窘迫的她,不由放柔了语调:“我认为,作为救了你的警备员,有权利知道实情……但是如果你执意不告知他人,这件事就永远得不到解决,请考虑清楚吧。”
山岐局促地绞着被角,深深吐气,重复三次呼吸后,所有她已知的和未知的阴谋与谜团一一从嘴角飞速溜出,眼前的黄泉川爱穗既惊诧又心痛不已……
(几天前·长点上机学生宿舍)
周末早晨,菅原和彦从梦中惊醒,他的枕边仿佛仍有梦境中少女耳语过的温存――但那不是什么青春期的悸动幻想。他记得少女那张清秀的脸,绝望与恐惧渗满了她黑夜般深邃的瞳眸――她像是在求救于和彦。
这个梦循环了将近一个月。
和彦初次在梦境里遇到她时,一种本能便催促着自己与她靠近,可对方始终立在“遥不可及”的五米以外。多次重复这样的梦后,和彦不知为何觉得,他与少女隔的不是空间,而是时间……
身为长点上机学校居于末等的学生,和彦现在本应担忧自己随时面临着被开除的危险,可梦里的少女扰乱了他的心智,他一边咬牙坚忍现实的残酷,另一边浑浑噩噩地想着各种怪诞的方案使自己脱离梦境的缠绕。
早餐时间已过大半,菅原和彦依然食欲不振,方才渐渐有了下床的打算,又响起了敲门声。
――“来了。”
门外是和彦永远想不到的人:两个风纪委员,一男一女,均戴着代表身份的绿色袖章,神色凝重不自然,让和彦觉得不大对劲。
其中一人郑重地问:“请问您是菅原和彦吗?”
和彦点点头,他从不干些偷鸡摸狗的事,所以有些好奇两人为何来找他。
――“昨日,第十七学区发生了一场破坏公路的案件,是落叶松突然疯长造成的。我们查了记录档案,只有你一人的能力符合。”
和彦接过女孩递来的照片,沉思许久,并不记得自己曾去过第十七学区。
自己的能力是控制除人以外的任何生物,让落叶松疯长对和彦来说是小菜一碟,可现在,他也无法解释此事与他无关,这让处于艰难时期的他很烦闷。
――“你们找错人了,那天我在学校上课,根本没有去过第十七学区。”
恼火的和彦不想再解释,转头就要闪进房间,此刻,男风纪委员一把抓住和彦的小臂,正准备将他往后拉。和彦凝立,脸色一黑,他攥紧右手,一直缠在手腕上的藤蔓得到了指示,如利刃一般朝那人袭去……
(同时·亚雷斯塔府邸)
学园都市那座没有门窗的大楼,访客只有由具有坐标移动能力的结标淡希传送才能进入。
土御门今天只轻轻朝结标点头,当做是道谢。等结标走后,他略带急促地走向理事长亚雷斯塔——那个倒悬在生命仪器里的人。
——“亚雷斯塔理事长,我希望你考虑清楚,将那个女孩安进暗部的行动是否妥当!”
——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不用担心那些。”
土御门沉重地吐一口气,想再次劝诫:“这次,我是站在魔法和科学外的第三立场说的:那个女孩很危险,她一经锻炼,就可能会获得逆转时间的力量……到时候……不,应该说是现在,已经有许多堕使在寻迹找她了!”
——“我说过不必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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